9個讓你夜不能寐的思想實驗
很多時候,把難懂的哲學命題編成一個小故事,是解釋它們的好辦法。以下是9個著名的蛋疼的哲思。 1. 囚徒困境這個經(jīng)典的思想實驗說的是一個犯罪嫌疑人(外國的)所面對的困難抉擇:保持沉默,或者如實招來。難點是,嫌犯不知道同伙會怎么選擇。 這里是一個精簡版的「囚徒困境」,摘自于《斯坦福哲學大百科全書》:
這個思想實驗告訴我們,在沒有得到充分信息,和面對自身利益驅(qū)使的情況下,我們很難做出有利于所有人的正確選擇。這種困境在于,對于所有的囚犯自己來說,招供比沉默有利——但事實上最優(yōu)的選擇是全都保持沉默。 這種情況在「國際合作」(包括禁止核武器),和我們和外星生命溝通(比如,無視星際間文明互相合作的有利的因素,一定要比它們先放出大招滅了對方才是上策)中比比皆是, 2. 神經(jīng)學家 Mary 沒見過顏色這個問題也被稱作「逆反光譜(Inverted spectrum)問題」,或者「知識論證問題( Knowledge Argument)」。這個思想實驗的含義是對于「從純物理角度解釋宇宙的觀點」的批判,包括「智力活動也是物理過程」的觀點。這個實驗揭示了「非物理屬性」的存在——并且我們可獲得的知識——只能從通過意識活動的經(jīng)驗獲得。 Frank Jackson 這樣解釋這個實驗的觀點:
換而言之,Mary 懂的所有關(guān)于色彩物理知識,但除了一件:她從來沒有體驗過彩色的世界。她對于色彩的第一次體驗,是她從來無法預見的;書本上的知識和真實世界的體驗有著巨大的差異。 這個思想實驗告訴我們,比起客觀的科學觀察,我們能體驗到的總是更要豐富,包括意識本身。它從本質(zhì)上告訴我們,我們不可能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東西,這個實驗也給我們帶來了對于未來的希望;我們應(yīng)該想辦法拓展我們的感知能力和意識水平,我們就能開辟新的心理學和主觀探索的新途徑。 3. 盒子里的「迦銃」這也被成為「私語悖論」,而且和上一則實驗有點像。在哲學家 Wittgenstein 提出的這樣一個思想實驗里,挑戰(zhàn)了我們對于用語言表述的能力的看法。 在這個實驗中,Wittgenstein 讓我們想象這樣一組人,每個人都有一個盒子,盒子里裝著一種叫做「迦銃」的東西。他們不許互相看對方盒子里的東西。因為每個人盒子里的東西都不一樣,他們都被要求描述一下他們各自的「迦銃」。于是 Wittgenstein 說,隨后發(fā)生的表述過程,無法成為「語言游戲(語言的過程)」的一部分,雖然他們不斷描述著盒子里的東西,但對于「迦銃」這個詞的理解,止步于「那個在他盒子里的東西」這個層面上。 干嘛要提出這樣一個煩人的思想實驗?zāi)??這個實驗的意義在于,我們的思想意識,就好比那個「迦銃」,我們永遠不可能明確知道其他人的想法,其他人到底在說什么,或者其他人思考問題的不同視角。 4. 中文房間哲學家 John Searle 讓我們設(shè)想這樣一個場景,一個只懂英語的人,他坐在房間里,回答外面的人用中文提的問題,但是房里的人有一本問題與答案對照的手冊,這樣就可以讓外面的人誤以為屋里的人懂中文(但實際上完全不是) 這個悖論在于,他揭示了一個事實:就算計算機技術(shù)無比先進,看·上·去已經(jīng)能用語言自然與人交流,但是它們?nèi)匀粺o法真·正·懂·得語言本身。這是因為從本質(zhì)上說,計算機永遠只是被限定在「操作字符」上?!钢形姆块g悖論」出名就在于,它徹底干掉了「圖靈論證」的可靠性,并且簡潔地闡述了人工智能所能達到的極限,包括機器學習,和潛在的人工智能的可能性。 Searle 的看法是對的,即有沒有可能出現(xiàn)一種看上去和人類一樣具有意識的人工智能?這不太可能,因為 AI 最多只能做到不懂裝懂。所以,我們面對周遭這些「聰明的高科技」的時候,必須非常小心。 5. 體驗機哲學家 Robert Nozick 的「體驗機」暗示的是一個「享樂版」的黑客帝國的世界。在這本1974年出版的《無政府主義,國家和烏托邦》里寫道:
在這里,基本的觀點是我們或許應(yīng)該插上管子,做一缸腌菜。因為我們身處這個宇宙沒有任何明確的目的,而且時常被無意義的環(huán)境包圍著,苦難和折磨,我們沒有理由拒絕本質(zhì)上要更好的選擇——哪怕那是人造的。但是作為一個人的「尊嚴」 呢? 和什么是對「真實」的定義? Nozick 的思想實驗也許很容易被一笑了之,但它確實困擾了哲學家們好幾十年。 6. 電車難題這是倫理學家的問題——你要覺得痛苦,那就怪著名的哲學家 Philippa Foot 提出了它。這個實驗有很多變體,但最早是出現(xiàn)在 Foot 1967 年發(fā)表的論文《墮胎問題和教條雙重影響》中。
對于功利主義者來說,殺掉那一個人情有可原。而康德學派則認為人不能作為利益的代價,道德的判斷不是根據(jù)結(jié)果,而是動機,他們會提出你不能把那1個人作為另外5個人獲救的的代價。所以,你應(yīng)該什么都不做。 在這個思想實驗的另外一個版本里,沒有分叉路,而是多了一個圍觀的超級大胖子,這個喜歡看煎蛋的胖子的死可以完全擋住火車而救下這5個人,所以,你會不會把胖子推倒鐵軌上? 這個思想實驗揭示了道德判斷的復雜性,在殺一個人和看著一群人死之間做抉擇——一個永遠膠著在我們的法律、行為、科學研究、政治和戰(zhàn)爭之中的道德問題?!刚x」和「邪惡」永遠不是聽上去的那么簡單。
7. 小便池里的蜘蛛這個問題讓人聯(lián)想到柏拉圖的「洞穴理論」,同樣是一個經(jīng)典的思想實驗。由 Thomas Nagel 在他的小說《生、死,和生命的意義》中提出,它討論了關(guān)于生命的無意義和荒謬。他在普林斯頓大學教書的時候,在男廁所的小便池里看到一只蜘蛛,于是獲得靈感。看上去蜘蛛過的很悲慘,時不時被尿一身,而且「它看上去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?!顾又f到:
Nagel 因為感情的共鳴,認為蜘蛛應(yīng)該過的更好——甚至享受人生——離開那個便池。但是結(jié)果卻恰恰相反,他害死了蜘蛛。 8. 替換悖論在這個思想實驗中,我們來到一個人類不好肉味的世界。在這樣的世界里,沒有任何一種動物被當做家畜飼養(yǎng)。于是世界上的牛、豬、羊、雞的數(shù)量銳減。就如 Virginia Woolf 所寫的:「關(guān)于素食主義的爭論遠比人道主義來得激烈。豬將會有強烈的渴求把自己做成培根。 如果地球上都是猶太人,那么豬就滅絕了?!?/p> 沿著這個邏輯,會導出一些詭異矛盾的結(jié)論。比如,是不是有20億人的窮苦世界要比10億人的富余社會來的好。如果不是,那么為什么不消滅另外10億人呢?為什么我們繼續(xù)過著苦日子而不去做這樣的事情呢? 9. 回到原點這則思想實驗,是我成為 John Rawls 死忠的理由。他讓我們幻想在一個世界里,我們對自己的生活一無所知——活在「無知的面紗」后面,我們對現(xiàn)在的政治系統(tǒng)和法律一無所知。更不懂什么心理學、經(jīng)濟學、生物學和其他科學知識。但對于這樣一群處于原始狀態(tài)的人,我們問他們,讓人們從一大串各種社會制度中選擇一個最適合他們的,公平的制度,而不告訴他們?nèi)魏侮P(guān)于私利和現(xiàn)實世界的信息。 所以,假設(shè)你不知道自己在選擇這樣的制度之后,會成為什么樣的人回到現(xiàn)實世界,比如,你是一個活在印度鄉(xiāng)下的窮人?一個挪威的中產(chǎn)階級?或者一個殘疾人,一個百萬富翁?(或者另外一種生物?) 根據(jù) Rawls 的說法,我們將選擇保證基本公平的權(quán)利和義務(wù),保障財產(chǎn)和自由以及平等的公民權(quán)的制度,而且追求覆蓋最大范圍的福祉。而且他認為,我們肯定會選擇一個保障公平教育權(quán)利和平等工作權(quán)利的社會制度。 該文章在 2014/6/26 9:47:11 編輯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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